資料來源:BabyHome編輯 作者:徐玫怡 在我自己的孩子尚未到來之前,我自認為是個能理解孩子也能體會家長處境的人。我以為自己頗有寬容心,所以如果遇到不乖的孩子,給予孩子一點頑皮的空間,這我做得到。 但,事實不然。 真的被我遇到的時候,我的寬容也只在我狹小的眼界中,沒有比別人寬容到哪裡去。 那是十幾年前的一件事,但我記憶猶新。 還是單身自由自在的時候,有一次我在假日前往百貨公司逛街,一到午餐時刻,小吃街人潮洶湧。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四人小桌有空位,桌子的另一邊坐著一對姊弟,於是我問:「這裡有人坐嗎?」兩個小孩眼睛直直的看著我,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當時沒有想太多的我就把手上的拉麵放下來,坐在兩姊弟的面前準備吃我的午餐。才坐好,突然間,坐在對面的弟弟向我丟來一團揉過的小紙球! 我把紙屑放回他的面前,拆開筷子,正要吃飯的時候,紙屑又飛進我的餐盤,這次差點掉進我的湯裡。 眼前的小弟弟傻笑著,那表情是頑皮?是聽不懂?我竟然無法分辨。於是我轉頭向旁邊的姐姐說:「你可以跟你弟說ㄧ下嗎?這樣是不對的。」我把所謂管教的壓力丟給了旁邊的姐姐。 小姐姐可能也不過七歲,她有一種不知所措莫可奈何的表情,看著我卻沒對弟弟說任何話。 兩姊弟就這樣直楞楞的坐在我面前,一句話都不說。 我把小弟弟的紙屑再度放在他面前,嚴肅的跟他說這樣做是錯的。(底迪一樣是傻笑的臉對著我) 再看看姐姐,姐姐像是卡在一個無法動彈、無法溝通的狀態,眼睛看著我卻不說話。 我心裡苦笑著,天啊,這家長是怎麼教的?能教出這麼奇怪的小孩! 我再度動了筷子,正要吃麵的時候。 這時我真的生氣了。 放下筷子,我站起來! 大概就在此時,一個婦人狼狽的從人潮中穿出,滿頭大汗,雙手端著咖哩豬排飯,急急的向我們這桌走來。 我都還沒開口呢,媽媽馬上道歉: 不過,剎那間我似乎明白了一些過去我不太清楚的。 看著這媽媽慌忙的道歉,突然間感到家長的疲憊辛苦,面對一個與眾不同的孩子,甚至花了比別人更多心力來教導卻不一定能讓孩子在每一種狀況下都能懂得社會上的一般應對。我也同時理解那七歲的小姐姐的動彈不得和無法向我解釋什麼的呆滯。而這個丟紙屑的弟弟,也許他很愛他的媽媽,不願意看到媽媽的座位被別人佔住了,不知怎麼與他人對話的他,用丟紙屑來表達!我當時並不懂面對所謂過動兒真實的困難在哪裡?但在媽媽立即的道歉中,我ㄧ下子能感覺到自己因為不了解狀況而發的怒氣顯得有點殘忍! 但剎那間我竟然無法放下怒氣,說出了最沒同情心的話:「你教教你的小孩不要把紙屑丟到別人吃飯的盤子上!」然後我就端著自己的拉麵,另外找地方坐下,因為在當時我不知道如何應對,也不知道如何放下情緒。 其實這件事發生後,我對我自己的怒氣相當後悔,如果當時我已經知道孩子有其特殊的性質;如果當時我對「過動」的問題有更多瞭解,是不是還有更好的處理方式?面對這樣的小孩對我來說只是幾分鐘的困擾,但是孩子的母親,卻是幾年幾年的耗費著她的心力?想到這裡,我突然非常的不捨母親(或父親)的角色。尤其當我自己有了孩子之後,養育孩子的過程使我的同理心更能感同身受。當別人可能看不慣我兒子一時的任性哭鬧,我卻極難在某些情況下解釋孩子身體正在不舒服的狀態(或是有各種難以說明的細節所影響)。當路人不能瞭解的時候,媽媽得自己吞下所有的狀況,也必得自己承受所有人的眼光和批評,回家一邊療傷一邊慢慢與孩子互相琢磨改善。 當然我們也能現實的說,別人家的孩子是別人家的事情,與我無關。但身為一個路人,在不清楚眼前的家庭是以什麼方式教養著孩子的時候,我希望自己能以一個成熟大人應有的寬容心來看待孩子與社會接軌時的不適應。當每個孩子都能在大人善意的看顧下好好成長的時候,整體社會才會變得更好。 寧願朝善意的方向體諒家長本身能力有限,就像那位必須在人潮中買豬排飯的媽媽,暫時也只能先讓孩子在座位上等。沒有一個家長的能力是全面的,如果我這種路人能在不知情下還能多一份體諒的心、多一點善意的冷靜,在當下就是一種幫助。
資料來源:BabyHome編輯 作者:徐玫怡
在我自己的孩子尚未到來之前,我自認為是個能理解孩子也能體會家長處境的人。我以為自己頗有寬容心,所以如果遇到不乖的孩子,給予孩子一點頑皮的空間,這我做得到。 但,事實不然。 真的被我遇到的時候,我的寬容也只在我狹小的眼界中,沒有比別人寬容到哪裡去。
那是十幾年前的一件事,但我記憶猶新。 還是單身自由自在的時候,有一次我在假日前往百貨公司逛街,一到午餐時刻,小吃街人潮洶湧。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四人小桌有空位,桌子的另一邊坐著一對姊弟,於是我問:「這裡有人坐嗎?」兩個小孩眼睛直直的看著我,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當時沒有想太多的我就把手上的拉麵放下來,坐在兩姊弟的面前準備吃我的午餐。才坐好,突然間,坐在對面的弟弟向我丟來一團揉過的小紙球! 我把紙屑放回他的面前,拆開筷子,正要吃飯的時候,紙屑又飛進我的餐盤,這次差點掉進我的湯裡。 眼前的小弟弟傻笑著,那表情是頑皮?是聽不懂?我竟然無法分辨。於是我轉頭向旁邊的姐姐說:「你可以跟你弟說ㄧ下嗎?這樣是不對的。」我把所謂管教的壓力丟給了旁邊的姐姐。 小姐姐可能也不過七歲,她有一種不知所措莫可奈何的表情,看著我卻沒對弟弟說任何話。 兩姊弟就這樣直楞楞的坐在我面前,一句話都不說。 我把小弟弟的紙屑再度放在他面前,嚴肅的跟他說這樣做是錯的。(底迪一樣是傻笑的臉對著我) 再看看姐姐,姐姐像是卡在一個無法動彈、無法溝通的狀態,眼睛看著我卻不說話。 我心裡苦笑著,天啊,這家長是怎麼教的?能教出這麼奇怪的小孩! 我再度動了筷子,正要吃麵的時候。 這時我真的生氣了。 放下筷子,我站起來! 大概就在此時,一個婦人狼狽的從人潮中穿出,滿頭大汗,雙手端著咖哩豬排飯,急急的向我們這桌走來。 我都還沒開口呢,媽媽馬上道歉: 不過,剎那間我似乎明白了一些過去我不太清楚的。 看著這媽媽慌忙的道歉,突然間感到家長的疲憊辛苦,面對一個與眾不同的孩子,甚至花了比別人更多心力來教導卻不一定能讓孩子在每一種狀況下都能懂得社會上的一般應對。我也同時理解那七歲的小姐姐的動彈不得和無法向我解釋什麼的呆滯。而這個丟紙屑的弟弟,也許他很愛他的媽媽,不願意看到媽媽的座位被別人佔住了,不知怎麼與他人對話的他,用丟紙屑來表達!我當時並不懂面對所謂過動兒真實的困難在哪裡?但在媽媽立即的道歉中,我ㄧ下子能感覺到自己因為不了解狀況而發的怒氣顯得有點殘忍! 但剎那間我竟然無法放下怒氣,說出了最沒同情心的話:「你教教你的小孩不要把紙屑丟到別人吃飯的盤子上!」然後我就端著自己的拉麵,另外找地方坐下,因為在當時我不知道如何應對,也不知道如何放下情緒。 其實這件事發生後,我對我自己的怒氣相當後悔,如果當時我已經知道孩子有其特殊的性質;如果當時我對「過動」的問題有更多瞭解,是不是還有更好的處理方式?面對這樣的小孩對我來說只是幾分鐘的困擾,但是孩子的母親,卻是幾年幾年的耗費著她的心力?想到這裡,我突然非常的不捨母親(或父親)的角色。尤其當我自己有了孩子之後,養育孩子的過程使我的同理心更能感同身受。當別人可能看不慣我兒子一時的任性哭鬧,我卻極難在某些情況下解釋孩子身體正在不舒服的狀態(或是有各種難以說明的細節所影響)。當路人不能瞭解的時候,媽媽得自己吞下所有的狀況,也必得自己承受所有人的眼光和批評,回家一邊療傷一邊慢慢與孩子互相琢磨改善。 當然我們也能現實的說,別人家的孩子是別人家的事情,與我無關。但身為一個路人,在不清楚眼前的家庭是以什麼方式教養著孩子的時候,我希望自己能以一個成熟大人應有的寬容心來看待孩子與社會接軌時的不適應。當每個孩子都能在大人善意的看顧下好好成長的時候,整體社會才會變得更好。 寧願朝善意的方向體諒家長本身能力有限,就像那位必須在人潮中買豬排飯的媽媽,暫時也只能先讓孩子在座位上等。沒有一個家長的能力是全面的,如果我這種路人能在不知情下還能多一份體諒的心、多一點善意的冷靜,在當下就是一種幫助。